第一章:血色初遇低温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齿缝,骆寻蜷缩在编号0721的实验舱里,指腹反复摩挲着金属台面上凹凸的刻痕——那是前几任实验体用指甲刻下的基因链图谱,双螺旋结构在冷凝水雾中扭曲成绝望的形状。
囚服袖口的血渍早已结痂,暗褐色斑块像干涸的玫瑰,与观察窗外小角手套上的冰晶反光形成诡异的冷暖对仗,前者是被榨取的生命痕迹,后者是秩序世界的冰冷符号。
舱外的脚步声逼近时,骆寻刻意让颤抖的指尖滑向大腿内侧的旧伤。
那里藏着她用三个月磨出的塑料碎片,边缘还沾着某次实验时渗入的异种蓝鳞粉末。
当银白色制服的阴影笼罩舱体,她闻到雪松混着铁锈的气息——和三个月前初次被拖进实验室时一样,这种气息总伴随着基因融合的剧痛。
“体温39.8℃,第三胸椎处基因链断裂70%。”
小角的声音像冻裂的金属,扫描仪的蓝光在他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。
骆寻微睁左眼,看见他蹲下身时,军靴扣带缝隙里露出半截药瓶标签,褪色的“辰”字边缘毛糙,显然被无数次指尖摩挲过。
这个发现让她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——那是植入时研究员随口提过的“忠诚型号”,此刻却与小角藏药的举动形成微妙共振。
药剂注入静脉的瞬间,骆寻咬住舌尖。
淡金色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星芒状颗粒,和她在梦境里见过的玫瑰露水一模一样。
小角的指尖还残留着幽蓝能量,那是异种基因觉醒的征兆,却在触碰她手腕时刻意收敛起锋芒。
“疼吗?”
这个问题让骆寻喉间发紧,上一次有人问她疼不疼,是在焚烧实验室的火场里,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把她护在身下,最后化作焦黑的轮廓。
当被抱出舱体时,骆寻的视线掠过小角腰侧的配枪皮套。
那里有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,呈玫瑰花瓣的形状——和她囚服下的烙痕一模一样。
暴风雪拍打在观察窗上,却在小角撑伞的瞬间形成短暂的静谧场域。
伞骨是奥丁军方特有的记忆金属,边缘凝结的冰晶正缓慢融化,滴落的水珠里倒映着星图,忽然与她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重叠:十二岁那年的玫瑰园,穿军装的少年用身体替她挡住暴徒的棍棒